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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色越暗,安平的心就跳得越快,如擂鼓一般,声音大得几乎令他耳鸣。(我觉得耳鸣大约是肾不好)
他过午就到郑家来了,在郑月朗房里待着。
他跟郑月朗说了,自己要在这儿住几天,家里人多,吵吵嚷嚷的,他读不下书去。
女婿住岳家,天经地义。郑月朗当然什么也不能说。
金氏和方氏知道后却很高兴,郑月朗这些日子一直吃汤药调养着呢,若是赶巧有了,岂不是好事?
安平之所以来这儿住着,是因为徐春君给他回信了。
约他今晚在库房东边的空屋里相见。
这真是大大出于安平的意料之外,可又正中其下怀!
他原以为对待徐春君这样的良家女子,必得拿出水磨的功夫来,缠她个一年半载方才能够上手。
谁想到这才几天功夫,竟然就要入港。
所谓色令智昏,他可没空儿去琢磨这里头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。
只想着徐春君必定寂寞难耐,又与自己一见倾心。
谁叫郑无疾实在太不像样,而自己这么多年都不肯抛弃不能生育的糟糠之妻,两相对照,高下立见。
不过从他来了还没见到徐春君呢,听下人说徐家三老爷这些日子病了,大奶奶每天都过去看望,一般掌灯才回来呢。
晚饭方氏让他们夫妻俩就在房中吃,因为她和婆婆吃的都极清淡,怕年轻人吃不惯。
虽是厨房特地做的饭菜,但安平却味同嚼腊。
他哪有心思吃饭呢?可又怕郑月朗怀疑只能装模作样地吃完了一碗饭。
随后又说:“我去那边屋里读书,没事儿别打搅我。”
郑月朗住的屋子旁边还有一个耳房,也收拾得干干净净的,放着几件家具,只是不住人。
“那边东西不齐全,不如你在这房里吧?”郑月朗小心地说,“我去太太那边,陪她说会儿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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