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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亲,是孩儿连累的家中,连累了您,孩儿对不起您啊!”徐凤延跪在地上,满面泪痕的哭告道。
“还不快说!非要等到抄家的旨意下来,你才肯说吗?”徐遮幕须发皆张。
“没用的,父亲,孩儿被他们骗了,上次百官联合逼着陛下下罪己诏的事情,是孩儿与庄文运、康孝廉他们一起联络的百官。还有......还有这一次......”徐凤延脸上露着绝望之色,吞吞吐吐的说道。
“湖广那边的事情,你又知道多少?”徐遮幕听罢,身体一阵摇晃,几要瘫倒,却又强撑着问道。
徐凤延摇了摇头道:“父亲,湖广那边的事情孩儿真的不清楚,只是每年他们都会往嘉鱼县老宅那边送一笔银子。”
“这些年,你收了他们多少银子?”徐遮幕再次问道。
徐凤延依旧摇头道:“那些银子,都是老家人在清点记账,孩儿并未详问过,只是近二年,费廉他们送的多了些,每次大概又百万两上下......”
“你......”徐遮幕扬起了巴掌想要打下去,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中。
已年过五旬,接近花甲的徐遮幕,原本高大挺拔的身姿,陡然间伛偻了下来,半生宦海沉浮养下的心境,在这一瞬间被打击的涓滴不剩。
“怪不得你妹妹总是说你像是披着一副人皮,面子恭敬谦和,实则狂妄自大。我百般嘱咐你,那些人可以用,但不能信,更不能掺和到他们的那些烂事离去,你把我的叮嘱都当做了耳边风。可笑,可笑我徐遮幕半生阅人无数,到最后却被自己的儿子啄瞎了眼,哈哈哈哈......”
“怪不得,怪不得这些年,只要涉及湖广的政事,他李保保就变成了哑巴聋子,众人都说朝堂之上,李与徐坐分江山,呵呵,多么大的讽刺啊......昔时书生梦膏粱,三十余载,譬如空中作画,不过一场虚妄罢了。蕉间得鹿,真欤梦欤,到如今,想求个松林结庐,甘友渔樵都难了...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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