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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天佑清晰记得两个月前送汤元返校那天的事。

地上覆盖了白皑皑的一层薄雪, 踩在上面会有吱嘎吱嘎的轻响，总叫他觉得心神不宁。

头一天在飞机上，他与汤元讲了很多。

还是老调重弹, 勉励年轻人努力学习, 时代不一样了, 现在应当是先立业，后成家, 云云。

汤元昏昏欲睡，也不知是没听进去还是故意装聋作哑。

他离开宿舍楼的时候，回头看了一眼，正巧看见汤元在阳台的盥洗台洗东西, 有晶莹的水珠溅起来, 沾在汤元的眼镜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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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没这样过，以前他很傲慢, 即便被人喜欢了，也只有一个想法：你喜欢我关我什么事。

很残忍，就算是告白者在他面前哭也不心软。

汤元倒是不哭不闹，只是沉默下来, 如用一个无形的瓶子把自己给装进去了, 收起笑容和声音，封闭起来。

有天他们遇见一对男性情侣，因为问路而聊起来，汤元还主动问他们同性恋在国外如何结婚, 生活权益怎样保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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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看看他，好脾气地回答了, 笑说：“祝福你们。”

汤元却说：“啊，不是我。我是为我一个朋友问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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