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弥散的血雾中，宁川的意识处在弥留之间。

他能清晰的感知到刚才那一瞬间，自己的身体已经四分五裂，支离破碎。

“所以说，盘英前辈一拳将我打爆了？”

宁川的意识有些发懵，他甚至没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。

索性发呆起来。

发呆了半晌，宁川开始观察起自己如今的状况来。

这是一种很诡异的感觉，明明全身都爆成了一团血雾，但他却依旧能看到四周。

视线所及之处，尽是血色的迷雾，迷雾里包裹着密密麻麻的碎肉与断骨。

“这就是我现在的样子？”宁川诧异道，“这样子都没死掉吗？”

难不成现在也和第一遍观想混沌斩身图时一样，并非真正的粉身碎骨，而是虚实难辨的玄妙状态？

但下一秒，宁川的意识感受到刺骨的疼痛。

混沌气！

藏匿在泥丸宫内的那缕混沌气此刻竟然出现在血雾的中央，它在随意的流淌着。

而混沌气流淌所过之处，宁川都会感受到锥心的疼痛，明明已经观想了这么多遍的斩身图，他多少已经习惯了那种痛苦。

可现在，似乎又回到第一次观看斩身图时的感觉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
混沌气还在随意的流淌着，毫无规律，无迹可寻，穿梭在碎肉与断骨中，让宁川的意识承受着一遍又一遍的痛苦。

但宁川也注意到，每次混沌气的流淌之后，本就如指头粗细的混沌气轮廓似缩小了一些。

随着混沌气又流淌几遍后，缩小的趋势愈发明显，让宁川笃定并非眼花，虽然他现在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眼。

“混沌气消失了？”宁川瞪大了“眼睛”，仔细观察着混沌气的流淌路径。

终于，他发现了端倪。

凡是混沌气流淌之处，碎肉与断骨上，就会留下一丝丝的混沌气，这混沌气在一点点的渗入血与骨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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