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曲终了, 陆钦将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琴弦上，含笑看向衡玉，“喜欢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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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是三十年前我被贬谪到闽地, 好友前来送行时我有感而发之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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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十年前, 陆钦不过三十岁, 在仕途上才是刚刚起步，居然就有了这般心境与感慨。这几十年里，他到底是如何熬过来的。

衡玉默然, 想了想, 问陆钦：“先生要听我抚琴吗？”

走到琴边, 坐在陆钦让开的位置上。

焦尾对她来说大了一些，不过也没什么, 她现在是个“初学者”，简单露一手就好。

两只手微抬, 落在琴弦上，一看这架势，陆钦原本温和的神色多了几分认真。

衡玉选的曲子很欢快，像是倦鸟归林，又像是喜鹊在枝头高歌。当曲子在院子里响起，就冲淡了刚刚那种惆怅。

陆钦来了些兴致，走上前来和衡玉聊这首曲子，还和她细细聊起抚琴的一些事项。

两人聊得投入, 直到守在门口的下人快步走进院子里, 通报说陆氏宗族族长陆鸣递上拜帖请见。

陆钦脸上的温和褪去一些，他神情冷倦, “直接拒绝了，就说我正在府中待客, 不便见人。”

下人拿了陆鸣递给的大笔银子，他能听出陆钦话中的拒绝之意，但还是咽了咽口水，继续争取，“老爷，我看陆氏宗族的族长神情急切，应该是有急事在身。”

衡玉微微侧头，眼风扫过去，“陆族长知道我在府里做客吧。照你这么说，陆族长的事是急事，我的事就不是急事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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