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冷风掠过的时候,薄而透明的红绫就在铡刀上柔柔起伏,柔得像是多情而寂寞的贵妇,在轻抚着躯体上每一缕相思与苦闷。
那只木桶依稀肃立着,一动不动,边上那胸膛满是柔布的人也没有动,也在肃立着。
他们的青春也许仅能在肃立中飘过,也许很难找到一丝欢乐,也更难找到一丝喜悦。
他们现在没有动,无论什么人都知道,他们随时都会动起来,可以将木桶靠在铡刀边缘,可以将刀锋抬起,用沾满烈酒的柔布轻拭铡刀的躯体,每一寸都会擦到,每一个角落都休想逃过,......,然后等待着问候别人的躯体,也许是将躯体问候成三段,也许是问候成两段,也许是问候成肉泥。
没有人怀疑这说法,特别是死在铡刀下的人,他们更是深信不疑。
灯光扭动的并不剧烈,冷风无法飘进来。
无生石像般挺立在窗口,石像般面对夜色,漆黑的夜色。
寂寞而冰冷的夜色,空洞而没有一丝情感的眸子。
小蝶贴着他的躯体,手却在轻抚着画卷,她并没有说话,她不知道说点什么才能安慰这个人。
所以她只能静静柔视着他的眸子,他的眸子却在盯着、戳着漆黑的夜色。
这里的一切似已跟他们没有一丝关系。
屋子里极为昏暗,屋子并不大,屋角依稀极为漆黑,跟夜色里一样,都是漆黑的,漆黑而令人寂寞、空虚。
狗头铡凝视着昏暗的油灯。
他觉得这油灯很有趣,这种光芒仿佛是疲倦而无力中女人的眸子,经受过度欢乐、喜悦而生不出一丝力道,对人生,对一切,都已厌倦,都已厌恶,他喜欢那种眸子,那种满足后的眸子,岂非更能证明自己很男人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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