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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我再次醒来时,见自己躺在病床上,头顶上几根管子相互交叉着、牵扯着,其中一根管子连在我的手上,我顺着管子向左看,见另一头插在一米远的一张床上,不是郝书记是谁,虽然他的嘴上罩着呼吸罩,但我仍是认得是他。
“真的吗?”我说,好象这句话极小,小得只有自己听得见。
我想他们没有给我打麻醉药,因为我感到了针尖处的痛。
我望着对面的那个人的脸廓,一种似曾相识的想法油然而生。
如果他真的是自己的父亲,那么,我应是高兴还是感到悲哀?如果他知道了我是他的女儿,他会怎么想?爸爸,这个自己从没有真正叫过的称谓,真的好难开口。一想到自己原来是有着亲生父亲的,我的心在痛,而泪不自觉的流了出来。
“那是一个冰雪的冬天,我和你姑姑从学校路过,在门口处发现了你,襁褓中的你的脸冻得通红,我们等了好一会儿,见没有人来找,就把你带回来了,从此就有了你!”这是奶奶在我十六岁那年跟我说的,她说她就不久与人世,关于我的身世,她必须要亲口告诉我。也就是那会儿,我的印记中,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,一个襁褓中的自己,这两个想象中的记忆最为深刻。每当夜深人静时,我会对自己说,你是一个雪天的孩子,你是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。。。。。。
1983年6月19日,吉日,吾儿---莫不是,难怪这个日子如此相近、熟悉。。。。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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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病人已趋于稳定,幸亏血液输送及时。多谢啦!”医生在一旁说,不知是和他人说话还是打电话。
我懒得去看,心里仍在耿耿于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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