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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生自缢,人死如灯灭,过往一切如镜花水月。
李尘的视角,又出现在一处闹市。
闹市多人,摩肩接踵,难有落脚的地儿,李尘的视线跟随这一阴魂生前所走过去的每一步,跌跌撞撞。
在叫好声里,那些顶着罐子的杂耍,胸口碎了石头的武人,扛着扎满了糖葫芦木条儿的小贩,熙熙攘攘,在一片热闹里做自己的生计,无论对自己手上活计多么厌恶,至少脸上瞧着快乐。
醉了酒的书生跌跌撞撞,倒在地上反反复复念一个姑娘的名字,两侧是那些拿了糖葫芦在人群里穿梭打闹的小孩儿,一阵风,一阵烟似的穿过去,偶尔有束了朝天辫儿的男孩儿低头瞧一眼半躺在地上的书生,问一句,“嘿!干嘛呢?”
远处河边儿的茂密树林子下,有偷摸跑出来见面的男女借着阴影,说几句平时不敢表达的大胆话,这种大胆话就好像在冬天藏进窝里冬眠的昆虫,等到天儿暖了,借着燥热,借着远处人群的嘈杂,才敢露出头来,好像只有这样,才能静悄悄地,把自己所有想说的话说出来。
不久,树林子外面一阵急促的铃铛。
姑娘急急忙忙起了身,跟着自家下人走了远,原地只剩下书生一个人呆怔怔坐着,只有手边儿和身上还有刚才姑娘香味儿。
就在李尘远眺的视线里,醉倒的书生,林下阴影里的书生,像极了同一个人。
醉倒书生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?是宁愿回到当年某一刻,就让生命凝固的奢望?还是最后一次分别时候心知肚明往后再没有可能并肩的痛苦?
李尘的视线跟随原身再切换。
闹市的两侧,红砖绿瓦的阁楼上,酒肉的香味儿跟有了形儿似的从窗子钻出去,上面的人影恍恍惚惚,但多锦衣玉带,瞧着就是富贵人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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