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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厅设宴,前后通风,气候适宜,不过四五盘菜,一壶黄酒,四人团团坐定,自入京后终于歇了口气,李默有恍然隔世之感。
三年前,那般憋屈的离开,还险些冤死狱中,到如今,卷土重来,更上一层楼,李默不禁多饮了几杯。
“不再饮了。”李默拦住斟酒的林烃,“举家三载,虽有书信往来,亦细览邸报,毕竟隔靴挠痒,如今京中局势,利仁且细细说来。”
林庭机轻声道:“科场舞弊案发,严东楼被驱逐出京,传言严家以一半家财献入内承运库,使严东楼得以返乡,不料半途为人劫杀,徐华亭在京中攻势甚急,众情汹汹之下,均认定华亭乃幕后黑手。”
再听林庭机细细说完,李默沉吟片刻后道:“就算不是华亭下的手,也必然是知情者,推波助澜。”
“所以,虽严党覆灭近在眼前,然分宜依旧得陛下信重,南京户部尚书马坤欲致仕而不得,已然下狱。”林庭机摇摇头,“华亭退缩,分宜其焰愈涨,再加上上个月随园闹的那场……华亭多遭非议,名望大跌。”
听林燫叙述了遍,李默皱眉训斥林烃,“虽你与钱展才有旧,但这般事,何以如此冲动!”
林庭机和林燫都面无表情……他是冲动吗?分明是去献殷勤的!
虽然以平辈交往,但李默比林庭机大十五岁,在这个时代都能算是两辈人了,林烃不愿点头,也不敢反驳,只呵呵傻笑。
李默的视线落在林燫的身上,捋须笑道:“当年泉山公于弘治年间为国子监祭酒,利仁三年前亦掌南京国子监,如今贞恒为国子监司业,他日晋祭酒,一门三代祭酒,当传为佳话。”
林燫恭敬而带了些自信的回答:“愿承父祖之志,不坠家门之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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