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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无忌一路行来, 依旧能闻到鼻尖幽幽的桂子香气。

他在立政殿门前停了一下，仰头看了一会儿这三个字。

九成宫的皇帝的寝殿原本另有其名，还是这几年皇帝常来, 就将名字改成与长安皇城中一般的立政殿。

但看到这个殿名，长孙无忌总是不免想起妹妹——贞观十年, 长孙皇后仙逝于立政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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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无忌进殿, 就见皇帝正坐在窗下，面前摊着一份碑文拓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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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孙无忌走过去，一眼认出褚遂良的字迹，也就知道皇帝在看什么了——这是贞观十五年，岑文本拟作，褚遂良所书的《伊阙佛龛碑》。

此碑文记述的正是长孙皇后的圣名功德。

二凤皇帝的声音很轻柔：“道高轩曜, 德配坤仪……”碑文的字一向刻的大而清晰，他边念边伸手在拓本上一字字抚过去：“朕昨夜又梦到她了。”

长孙无忌声音也低落下来：“臣也时常想起妹妹。”

皇帝抬眼, 君臣两人对视，皆是有些伤感。

不过，如果说皇帝的伤感是全然的伤感，长孙无忌此时的伤感中, 还带着不少警惕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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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未想完, 就听皇帝又道：“唉, 你说青雀现在过的好不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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