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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越州第六日,二人终于是到了洪州的地界,十来日的路程仅仅用了六天,可见二人是何等的焦急。
找了一处城外的小户人家,送了几辆散碎银两,把马安置妥当之后,二人徒步进城。
成及不愧是世家子,进城门之时被士卒拦住去路,从身上扯下一块玉佩便是将士卒糊弄了过去。
进了洪州城,成及还十分得意的对钱镠笑道:“有钱能使鬼推磨,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。如今这个世道,公验、手信哪里比得过半两银钱?”
话语中不乏对这世道的无奈和悲叹,钱镠也没在意成及的随口唠叨,抬头一看匾额上的“婉君阁”三字,不禁皱眉问道:“你带我来青楼作甚?”
成及反问道:“你不说要来绑高湘的儿子吗?要找他除了来青楼,你还能去何处?你总不能杀到洪州将军府上去吧?”
钱镠虽然觉得成及说得有理,但总觉此处人多眼杂,不是动手的好地方。
钱镠二人还未进青楼,便有小娘子来接两位了。
“两位爷,快快里面请!”
比起不明世事的钱镠来说,成及就要显得娴熟许多。
不仅交谈间自成潇洒之态,举手投足间更是尽显风流。
让老鸨摆了一处宴席,成及笑道:“鸨儿(老鸨泛称,出自《唐风。鸨羽》),你可见着我那位兄弟?”
老鸨眼珠子一转,挤眉笑道:“不知这位公子说的是……”
成及手指轻点桌案,故作沉吟,片刻之后,方才略带怒意道:“看来鸨儿没把我那位兄弟当贵客啊!只是不知道你这婉君阁够不够他掀的,他让我等先来,必会先跟你打过招呼吧?你这算是待客不周呢……还是……”
成及说话是自带官腔,不愧是在长安当过公子哥的人物,三言两语间便是把老鸨按得死死的。
成及没把话说清楚,老鸨也不敢问,所以只得猜。
老鸨能经营洪州最大的青楼,这猜人得心思自然是有的。
从成及的话里分析,他来青楼应该是等一位常客的。
而且还是与这位常客事先有约,那位常客又是有掀翻婉君阁的实力。
这般推断下来,成及要等的那个人也不难猜了。
“这位公子说得可是王府上的王大公子?”老鸨试探性的问道。
成及一甩手,负气道:“什么王大公子?他何须人也,也能与我结识?”
“那是张家的……”
成及一拍桌案,怒道:“你就这般瞧不起我那兄弟?若是他知道你根本就没把他放在贵客席上,你可担待得起?”
老鸨也是急了,见成及发怒,更是为之心惊。
老伯苦着脸道:“公子能不能明说了?奴婢实在是……实在是……”
成及见老鸨头冒冷汗,惊慌的样子应该不像是装出来的。
指了指洪州将军府的方向,问道:“难道我那位兄弟,你都不认识吗?”
成及是认得高盛的,在长安时,虽然也没有过来往,但高盛的秉性成及还是清楚的。
他不来青楼,那是不可能的。
老鸨恍然大悟,神情稍定道:“公子应该是许久没到洪州来了吧?高大公子上月起就不敢再来婉君阁了。”
成及也不意外,轻笑一声,自顾叹道:“想不到我那位兄弟如今竟然是转性了。”
老鸨见成及语气放缓了些,说话也变得大胆了起来。
“嗨,高公子也是苦命人啊!不是他想转性,而是他不得不转啊!府上那位大人的秉性,公子也是知道的吧?上个月高公子被人架了回去,听说还是好一顿的鞭打……”
成及无奈摇了摇头,后道:“唉!谁说不是呢!若不是那位世伯太过迂腐,今天我也不会来你这里了,直接让人通禀一声到府上去了,也不必像现在这般麻烦。”
老鸨闻言,又是暗中思量。
高湘的秉性她自然不敢非议,但从成及的话语中,不难猜出成及的身份来。
料准了成及的身份不简单,老鸨也就没了什么顾忌。
她压低了声音,对成及道:“若是公子是来找高公子寻乐的,不如去对面的四海楼。
虽说高公子不能再来婉君阁了,但去酒楼那位大人倒也不会管得那般严。
高公子时常挂念着我们这里的姑娘,昨日还派人来知会,今日晚些时候要到那四海楼去摆宴,让我送几位能歌善舞的小娘子过去呢!”
成及闻言是心中大喜,但脸上却是带着几分愁容。
成及叹声道:“看来今日是不能尽欢了!也罢也罢,能看一场歌舞,品些酒水总比过饮几杯淡茶的。”
说完成及便起身离去,临别之时,还不忘又扯下一块玉佩扔给老鸨。
浮夸公子的腰间玉看来还是能派上用场的,只是这对于从未见过银钱的钱镠来说,实在是有点太败家了。
钱镠的咋舌被成及看在了眼里,成及下楼时,便是自嘲道:“世家子就是如此,走到何处都得摆出很大方的样子来,今日若是没有千斤不过抬手间的豪气,这老鸨估计也不会说出我们想要的消息来。
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来找他高盛,他高盛自己还不知道,这般可疑行径,若不用点手段,恐怕还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说江湖江湖,何处不是江湖?
江南道的私盐一道是江湖,世家子的酒肉圈子同样也是江湖。
若非江湖人,或许都很难想到里面还有这般多的弯弯绕绕。
这就好比行里黑话,不是行里人,也走不进江湖去。
若不是都看你懂行,谁会让你闻闻余香呢?
若不是看你也是鬼,谁会让你笑得同类?
此情此景,钱镠不由得感叹,胁迫成及和自己一同来洪州还是非常正确的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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